刚刚王潇说的东西让姜闻有些恍惚，这些他根本不知道。

    他也39了，中登了，接受能力，理解能力都在下滑。

    而他常接触的人冯晓刚、葛忧等京圈的，比他年龄还大

    这种恍惚刚刚不小心代入到了角色中，反而让他很满意。

    丢了枪的马山就应该有股子恍惚劲儿！

    “这里，我需要你呆一点，把你的精明劲给我收起来，晓得不？”

    王潇眼睛慢慢瞪大，又眨巴两下，显得有些慢半拍，还用力点了下头，“晓得。”

    “好，就是这个味道。”

    “台词呢？”

    “就正常对话。”

    王潇：“”

    好！

    很好！

    很姜闻！

    这家伙的电影台词，那真是一点点现场磨，有灵感就记录下来，据说《让子弹飞》酒席上三人对话的一段，六个机位，拍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段场景，两台摄像机，一台怼着姜闻脸，一台怼着王潇和马娟。

    场记打板：“第三幕，第二场，第一次，开始！”

    王潇微微抬了下头，瞪大眼睛做冥思苦想状，随即又低头，马娟看过来，他眨眨眼。

    没等说话，姜闻喊了“咔。”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马山是你亲哥，又不是来抓你的。”

    马娟抿嘴，抬手挠了挠眼角。

    “第三幕，第二场，第二次，开始！”

    俩人再次对视，这次马娟的状态好了些，还用手肘轻轻捅咕了下王潇。

    “晓不晓得。”姜闻再次问道。

    王潇仿佛终于想到了，松懈了下，微微抬了下下巴，露出一个有些憨的笑容，“不晓得。”

    “咔。”监视器后，陆钏喊道：“你笑什么？”

    王潇眉头一挑，没说话，他想听听陆钏有什么说法。

    “我问你呢，你笑什么？”陆钏见姜闻没反对，立刻加重了语气，“枪丢了你懂不懂，全片要求悬疑氛围！”

    王潇感觉这逼崽子在找茬。

    “新婚燕尔，姐夫上门，我作为小舅子难道应该横眉冷对千夫指，质问老登为何到此来？”王潇挥着手，最后一句拿腔拿调地说道。

    “噗”姜闻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陆钏脸色当场就青红一片。

    正常情况是应该把人迎进来，茶水糖果摆上，小舅子旁边作陪，但在姜闻的设计下已经很违和了，所以，陆钏说的不笑其实没错。

    原片就是没笑。

    但王潇觉得，呆之外应该带一点憨，效果更好，全片太死板压抑了，不够接地气。

    其实无所谓，一个没几场戏的配角。

    只是在耍嘴皮子这一点上，或者说表达能力上，受了二十年网络熏陶下，别说陆钏了，就是姜闻也不行。

    “电影可以艺术加工，但总不能艺术瞎工吧！”

    陆钏气的嘴唇都在哆嗦，眼睛本来就小，他怀疑王潇在骂他。

    “好了，说什么怪话。”姜闻挥手让王潇闭嘴。

    他有资本不鸟陆钏父子，但你王潇不行，真当陆天明是吃素的啊！

    “给导演道歉！”

    “对不起，导演。”王潇咔嚓一个鞠躬，表面态度上没的说。

    姜闻一脸惊讶地看着王潇，没想到这小子鞠躬道歉这么干脆。

    陆钏憋着一口气却发不出来，人家都当着这么多人面鞠躬道歉了，他要是再追着不放，那反而显得他小肚鸡肠。

    可陆钏怎么都不觉得王潇是真的在认错啊！

    目光在剧组其他人身上扫过，大家有意无意撇过来的眼神带了几分不满，显然是觉得他这个导演在故意欺负人。

    深吸一口气，陆钏压着火气重新坐下，妈的，大义了！

    应该找个更好的机会，自己急躁了。

    重新开拍。

    “第三幕，第二场，第三次，开始！”

    “晓不晓得。”

    “不晓得。”王潇依旧带了一点憨笑。

    马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