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以你们为中心编织出来的剧情……会有多少人看呢？这是一本优秀的小说吗？”

    在这样高大上的环境之下，张虎祥提出的问题显得很微不足道，很荒谬。但他的语气无疑是认真的——对于尹族他们来说，这是整个宇宙生死存亡的问题；但对于笔墨上帝自己而言，这不过是一本没什么起色的小说，一段天马行空的幻想。

    他幻想出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为了取乐……或者赚钱。如果有一天，他感觉到再也无法从尹族身上取到乐子，或者再也赚不到新的读者……当初的热情会消耗殆尽，他就会放弃继续想象。这个世界，也许就此沉寂。

    ……

    “相信你们也感觉到了，答案，并不让人满意。”

    上帝如此说着，但尹族和夜鹰感觉到，他的笑中还带着某种极其隐晦的心酸和委屈，“在我的那个世界，没有人在乎你们的故事。我自诩是很认真的……起码在创造你们时，可以担保是百分之一百的投入。可惜啊……世上的很多事，并不是努力去做就有结果的，我已经很努力了，但仍旧一无所获。”

    “我一天至少要花一个半小时在你们身上……仔细捉摸着你们的性格，你们会怎么说，怎么做。故事发展成什么样才会有人喜欢看……我放弃了加入社团，放弃了参加团办，放弃了朋友们的社交活动，放弃了恋爱的萌动……只是为了你们！”

    “忙活了大半天，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有一部分青春就以这种形式被我挥霍掉了，在别人发光、发热的时候，我一个人，对着冷冰冰的电脑屏幕，揉着干涩的眼睛，像个傻瓜一样敲个不停。”

    ……

    在另一个世界，笔墨上帝也只是个普通的人而已，没有任何改天换地的神力。他必须每天早上起来去上课，晚上再回到寝室睡觉。这个普通人有很多很多的烦心事明天要跑一千米的痛苦，对期末考试挂科的担心，青春期经常会有的躁动……诸如此类。可尽管如此，这个普通人仍然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成为有名的写手，卖字为生，不失为一种生计。这样

    ，他以后就不用工作，而且不用再努力了。

    正如前文所说，这个上帝，其实只是个没用的、懒惰的、无可救药的废物而已……

    ————

    “就因为这个？”尹族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开始跟上节奏，破口大骂道，“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吧！你自己没有能力写出好看的剧情，没有能力吸引到更多的读者……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是你笔下的一个人物……如果根本没人看的话，那也不该怪我，而是怪你才对吧？！”

    他的话……无疑是有些离经叛道，故而也引起了上帝的愤怒。

    “是吗？”张虎祥淡淡地说道，“你觉得……你们的故事没有人看，原因都在我一个人？”

    “难，道，不，是，吗？”尹族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怼了回去，“照你的说法，我们不过是一群木偶而已。如果有一场木偶戏演的很糟糕，难道会有人责怪木偶吗？肯定是怪操偶师的技术不行嘛！”

    “……那倒未必。”

    终于，站在上帝背后的天启张开了他的眯眯眼，微微上前，开口道，“尹族，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命运，并非完全是由这家伙掌握的。”说着，他还推了一下坐在王座上的张虎祥，示意道，“在‘人物’被造的最初，我也就你的形象提过一些建议……在你真正面世之后，你自身的一些选择，也会影响最后的命运。这部分数据我们是无法预测，而且无法干涉的，我们称之为‘必要的混沌’。”

    “也就是随机点数。”张虎祥不耐烦地补充道，“我也不能控制随机点数，因为它完全随机……而且每个人的点数都不一样。这项数据，不管是在哪个宇宙都会有。换句话说……我们今天能在此地见面，这个结局，有一部分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不说这个了……事已至此，再追溯责任也没有意义。反正，归根到底，我和你们一样是失败者。”上帝不负责任地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我们来谈谈你真正感兴趣的话题……为什么，我要杀死那么多宇宙神。”

    “早在创世之初，我就已经预感到了今天的状况……我编造出来的故事很无聊，没有任何收视率，也赚不到多少真心读者。在这种状况下……我打算放弃这个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