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咱们再算账！”最后两个字，刘海炎是用牙缝说的。那个狠戾的样子，不禁让柳疙瘩吓得一哆嗦。

    晚饭备好，柳疙瘩媳妇儿带着俩儿媳妇过来上菜。菜品确实丰盛，有鸡、有鱼、还有肉，应该是为了过年，提前准备的。

    佟雪莹没有避讳，就跟他们爷们在一张桌子吃，很是大方。柳疙瘩的媳妇儿见状，乖溜溜的说：

    “小七他娘，要不……我给你单放一桌吧，他们……”

    佟雪莹看着她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刘金波见状，出声打着圆场，说：“不用这么麻烦，雪莹丫头跟我闺女似的，跟海林他们也是兄妹相称，一张桌子就行。”

    老太太还想说啥，柳疙瘩冲她摆摆手，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嗯”一声，转身出去。柳守旺的媳妇儿，不停给当家的使眼色，看这意思应该是想让他出去一趟。不过很可惜……

    他出不去！

    柳疙瘩给刘海林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笑呵呵地说：“大侄子，你尝尝这鱼肉。二十斤的大花鲢，肉可嫩了。一会儿让三小儿给你们带回去一些，省的过年买了。”

    哟，这就开始贿赂了！

    刘海林又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没客气的吃着，然后道：“不用，我们哥俩在酒坊做工，每个月都有工钱，不至于来你这儿打秋风。”

    呃……

    这话说的很强硬，弄得柳疙瘩有些尴尬。

    刘春雨生孩子至今没有信儿，刘海林哥俩根本就吃不下。佟雪莹跟刘金波也是心里担忧，所以都没吃多少便撂下筷子了。柳守信跟柳守成都没上桌，估计都在北院等信儿呢。

    要说这个柳守信，还有点儿做哥哥的样子，不想柳守旺。“吃”心不改，都这会儿了，仍旧甩开腮帮子猛劲儿造。柳疙瘩本来被刘海林呛得憋屈，再看二小子没出息的样儿，桌底下便碰了他。

    柳守旺没当回事儿，像平时一般，大嘴马哈的咽下菜肴，用手背抹了下嘴巴子，说：

    “爹，啥事儿？”

    “你——”柳疙瘩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佟雪莹看着活宝父子，起地走到窗前。天已经彻底黑了，也不知道刘春雨这孩子生的咋样了。柳守旺仍旧在吃，柳三金都觉得很丢人，不过这是人家父子的事情，他无权干涉。

    差不多又等了一刻钟，红霞从外面走进来，屈膝行礼，说：

    “东家，春雨姑奶奶已经开了六指，稳婆说子时之前差不多能生。董老爹跟雷扬回来了，老爷子在月房里给春雨姑奶奶把脉呢。至于雷扬……在外面守着呢。”

    佟雪莹点头，随口问道：“雷扬跟老爹可吃饭了？你呢？吃了吗？”

    “回东家的话，我们都吃了。婢子跟这家老太太一起吃的。现在老太太跟春雨姑奶奶的两个嫂子都在北院忙活呢，东家您看……要不要把姑奶奶的二嫂子喊来？”

    “嗯，去吧！”

    红霞领命，转身出去了。佟雪莹转过身，看着柳疙瘩跟柳守旺，轻叹口气，说：

    “你们若是识趣，一会儿你媳妇儿过来后，就老老实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趁着老大两口子还有春雨妹夫不在时说。我给你们留面子，你们也要把握机会，明白吗？”

    说着，又冲柳三金跟刘金波侧身行礼，特别正式的开口又道，“二位大伯还请帮忙做个鉴证。如果事出有因，那么咱们就得给刘海林哥俩一个交代。当然，这话哪说哪了，咱们不找后账。”

    众人听了，除了柳疙瘩父子，其他人全都同意地点头。这话说的很实在了，只要把承担的承担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但若是不敢承担，那就……

    房门推开，红霞带着守旺媳妇儿进了屋。后面跟着老太太还有守信媳妇儿。娘俩把桌撤了就出去，根本没有逗留。

    屋子里，佟雪莹就那么看着柳守旺夫妻俩，给他们机会自己坦白。

    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柳疙瘩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还是心疼儿子的，轻叹口气，看着佟雪莹，说：

    “丫头啊，这事儿你看这样成不？我让他们俩把……”

    “你让不好使，老爷子，你不能跟他们一辈子吧。”佟雪莹打断柳疙瘩的话，看着柳守旺夫妇俩又说，“有些责任，必须他们俩自己承担才行！”

    柳守旺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