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脸凝重的佟妈妈。

    还未等桂枝站到跟前，老太太就淡淡问道：amp;ldquo;说吧，今日的事，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amp;rdquo;

    桂枝心一紧，头垂在胸前，看都不敢看老太太一眼：amp;ldquo;今日amp;hellip;amp;hellip;雨天路滑，五小姐不小心amp;hellip;amp;hellip;滑了一跤。amp;rdquo;

    老太太冷哼：amp;ldquo;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amp;rdquo;双眼睥着桂枝，语气陡然就转得冰冷道，amp;ldquo;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amp;rdquo;

    桂枝慌得抬起头来，却见老太太目露威严盯着自己看。

    桂枝低下头，好半晌才道：amp;ldquo;今日amp;hellip;amp;hellip;从蔷薇院出来不久，五小姐和六小姐发生了一些争执，说到一半时，三少爷和四少爷就来了。amp;rdquo;抬头看了看苏子铭，amp;ldquo;后来，三少爷就来了，扔了五小姐一身泥巴。amp;rdquo;

    佟妈妈来喊她去给老太太回话时，她就知道今日的事瞒不住了。

    老太太瞪大了双眼：amp;ldquo;好好的，三少爷怎么会扔五小姐泥巴？amp;rdquo;按刚才铭哥儿的意思，她原以为是铭哥儿扔的泥巴。

    桂枝又抬去看苏子铭，见他紧抿着薄唇，眼底闪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冷光。

    四少爷这是来替六小姐讨公道的吧？

    桂枝心里七上八下的，努力寻思着该怎么回答老太太才好，就听苏子铭淡淡道：amp;ldquo;是我叫三哥扔的泥巴，我原以为祖母早知此事amp;hellip;amp;hellip;amp;rdquo;边说眼角边轻轻瞥向桂枝。

    那眼神像猎鹰一般，透着冷静、锐利，以及警告。

    桂枝后背一冷，连忙接过苏子铭的话茬，小声道：amp;ldquo;五小姐骂六小姐，说她是amp;hellip;amp;hellip;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说五小姐适合做，做amp;hellip;amp;hellip;妾amp;hellip;amp;hellip;amp;rdquo;把今早苏锦桐和锦念的对话，从头到尾一字不漏说了一遍。

    老太太耳边amp;ldquo;嗡嗡amp;rdquo;地回响桂枝的话，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amp;ldquo;突突amp;rdquo;跳得厉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桐姐儿竟学会了这种市井粗言秽语？！

    她一心想着，要把桐姐儿培养成有主见的世家小姐的amp;hellip;amp;hellip;

    可如今竟跟泼妇没差别了。

    越想火气越amp;ldquo;噌噌amp;rdquo;往头上冒得厉害，老太太觉得自己快要压制不住了，脑中不时就晃过街头市井泼妇指手跳脚对骂的场面。

    大厅里有烛花在amp;ldquo;噼啪amp;rdquo;爆响，烛光陡亮间又瞬息暗了下来。

    老太太用力地闭了闭眼。

    半晌，再睁开眼时，她面上已恢复了平静。

    还未等老太太开口，一旁的苏子铭就劝道：amp;ldquo;不关三哥哥和五姐姐的事，原是我冲动了。五姐姐性情一向耿直，我原就应该让着她的，请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amp;rdquo;

    四少爷是冲动的人么？桂枝疑惑地看了一眼苏子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太太缓声道：amp;ldquo;她们姐妹间说话，意见不合难免起争执。你五姐姐就是那样的脾气，说话太直不懂得婉转，等回头我定然会好好管教她。amp;rdquo;她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管教苏锦桐才好，罚重了她心不忍，罚轻了，又怕苏锦桐不长记性。

    苏子铭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讽笑，却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他轻声道：amp;ldquo;原是我的错，祖母再别说什么管教五姐姐的话了，她是女孩子，本就该放手里疼的。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