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时候，墨镜倒映出了那人的脸。

    说来很有意思。

    微生德的这个录像，柔宁是不打算看的，在酒店闲得没事，翻出来看了一遍，自然也没注意到墨镜里的乾坤，还是容楚给她电话，约她晚上出去吃饭，她按下暂停键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因为画面模糊，连个轮廓也看不出来，柔宁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情，让苗宝来做。

    其实，那还只是半张脸。

    苗宝用专门的软件修复，又勾勒出了另半张脸的模样，才做出了一张看上去很别扭的脸。

    原本以为会花上很长的时间来查，因为没有范围，柔宁和苗宝没抱任何希望。

    先不说那张合成的脸有几分失真，那还是十五年前的模样，要转换成现在的年纪，就算用软件处理过，有脸盲症的人还是分辨不出来。

    所以说，有的时候，运气真的很重要。

    找到了那人，后面的，就要轻松多了。

    “我们怎么做？”苗宝不怀疑柔宁的手段，可涉及到沈家，那就要多想想了。

    不是说有了顾虑，而是先要弄清楚沈家的态度。

    就算是旁支，那人也是沈家的，要是贸然动手，沈家的人护短的话就很麻烦了。

    沈家，不仅仅是单纯的世家，更是手握重权的世家，沈西远的几个直系叔伯，都是政界高位上的人，真要打压他们，连手指都不用动。

    “先和沈西远通通气。”

    柔宁和沈西远是合作关系，两人之间虽然有交易，可沈西远必定会权衡，选择利益最大的做法。

    “要我通知……先生吗？”

    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苗宝隐约感觉到事情接近尾声了，需要先生来坐镇。

    得到默许，苗宝起身，到阳台打了电话。

    和沈西远的谈话很顺利，沈西远走的时候，虽然表情凝重，可身上的气息很平和，苗宝并不担心和他合作的问题。

    京郊。

    这是离京城最近的度假村，不大，环境却是最好的，说是度假村，因为后台够硬，管理规范，俨然成了圈子里的疗养院。

    世家长辈们都喜欢在这里常住，虽然远离都市的喧嚣，可只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就能回归城市的纷扰。

    柔宁和苗宝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两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直接到了后面的高级单间。

    类似酒店化的管理，每一处都是套路。

    进了房间，两人站在门边，看着落地窗前的身影。

    “都来了。”记忆中磁性的声音。

    柔宁悄悄撇嘴。

    “先生。”苗宝一改往日的精分，难得一本正经起来。

    那人缓缓转身，身下的轮椅轻巧地转了180度。

    “怎么，不高兴见到我？”长辈宠溺的语气。

    只有柔宁才知道对面那人有多……

    可怕？

    柔宁摇头。

    她和先生不熟。

    虽然她会的那些都是先生找人教给她的，可是，她真的和先生不熟，根本就不知道先生是怎样一个人，只是本能地，想要避开他。

    柔宁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凭着直觉在疯人院生存了十五年，更懂得凭气息分辨一个人的内在，可是对面那个人……

    她本能地不愿意接触。

    “看看，都不愿和我说话了。”先生吃味地说道。

    苗宝偷偷冲柔宁使了个眼色。

    “先生。”柔宁不情愿地唤了一声。

    先生满意地点头，“过来坐。”

    边招呼着两人，边操控着轮椅到了沙发前。

    “大红袍，尝尝。”先生随手一指，苗宝条件反射地拿起茶壶，一人倒了一杯茶。

    “怎样？”先生笑眯眯地问道。

    “比、比铁观音好喝。”苗宝僵硬地回答道。

    “暖暖不喜欢？”先生歪着脑袋，目光越过苗宝，朝柔宁看去。

    “我不喜欢茶。“

    柔宁才一开口，苗宝就紧张地暗示了她一眼，随即朝先生看去。

    先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