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典当密录 第一百零六章_页2
门口蹲守,等到傍晚才回来。
这么些时日以来,岑西眷风雨无阻。今日之所以回来的早些,是被人打了。说起这,半枝倒有些哭笑不得,好在被人打疼了他还晓得回家躲着,不然怕是要死在郁锦身后了。
半枝不是没有阻止过,甚至她还悄悄跟过岑西眷,以至于和他一起挨了顿打,但是岑西眷并不领情。自那以后要是岑西眷外出时发现半枝跟着自己,他就会故意惹恼胡府的守卫,让他们毒打自己,他即使是病了,也晓得如何拿捏半枝。
半枝不敢再干预他的行动,只好每日站在府门口等他回来,能瞧着他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也算是一点慰藉。
可哪怕是这样,半枝与岑西眷的日子也不好过,岑西眷犯病时总会叫嚷着要见郁锦,神情癫狂,不能自抑。半枝想到此处,忍不住闭了闭眼,岑西眷那双猩红的眸子历历在目,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半枝心中思绪冗杂,待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厨房给岑西眷做红糖甜糕了。半枝瞧着放上蒸笼的五瓣花状的红色糕点,眼里泛出点点笑意。她会的点心不多,这一样是做的最好的,先前做给岑西眷吃,他一口都没动,如今病了却是喜欢上了。每每发脾气,半枝还能拿这甜糕哄哄他。
——————————
“少爷,甜糕做好了,过来吃吧!”
半枝端着托盘,用手肘推开厢房虚掩着的门,绕过地上胡乱丢弃的纸团将两盘子红豆甜糕放到桌上,这才走到里间去唤岑西眷。
半枝甫一进去便瞧见塌上趴着的男人,她又轻声唤了两句,见男人没反应,这才晓得岑西眷是睡着了。
岑西眷身上的脏袍子并没有换下来,只是扣子都扯开了敞着,许是他睡得不安稳,挣扎间袍子已经褪到了腰背,露出里头素白的亵衣。想到岑西眷今日归家时的狼狈样子,半枝略一思索便上前将岑西眷身上搭着的脏袍子揭了下来,重新给他找到一条厚毯子盖上了,这才走到外间的立柜翻找着什么。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半枝又抱着个小匣子走进来,这次她直接跪坐在了小塌边上。半枝稍稍倾身,如玉的手指正搭上岑西眷的衣领,忽的又缩了回来,只放在嘴边哈气捂热了才又伸了过去。半枝动作很轻,故此里衣褪到了腰间,岑西眷也没醒。
半枝瞧着岑西眷白皙背上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心中一痛,捏着他里衣的手忍不住一抖,指尖便擦到了岑西眷的腰侧。半枝心中一紧,连忙去看岑西眷陷在枕中的脸,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这才打开匣子为岑西眷上药。
待到上完药,将岑西眷安置好后,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半枝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膝盖,又将屋中散乱的纸团收拾干净,这才退了出去。
关门的‘吱呀’声一响,塌上趴着的男子便睁开了眼。岑西眷撑坐起身,身上盖着的厚毯子便滑到了腰间,男人垂眸捏着毯子一角,避无可避的又想起了半枝。
果然,他的枝枝还是心疼他的。
岑西眷想到半枝方才为他上药时的轻柔动作和滑过他腰间的微凉指尖,沉沉的黑眸中便泛起一抹甜蜜。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危险与温柔的矛盾结合,带着让人心痒的致命魅力,哪里有一点痴傻疯癫的迹象!
岑西眷没疯,甚至还聪明了许多。
自从他知晓了胡培和郁锦的恶毒计谋,他便开始思考应对之法。比起之前十分被动的局面,现下他的处境倒是好了许多。胡培无非是要看他痛苦罢了,那他何不将计就计,彻底被他‘逼疯’才好。
无论是岑家布庄无法扭转的败落之势,还是他对郁锦的痴缠,都是为了暂时迷惑胡培罢了,只要胡培稍稍放松一刻,他便能一举将他铲除!
岑西眷是个极优秀的猎人,而优秀的猎人通常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岑西眷既然要对上胡培,那么他就要做得足够真,这样才能骗过他。
狩猎的过程往往是痛苦的,岑西眷并不在乎自己被打骂、嘲笑,可是他心疼陪在自己身边的半枝,当初他与她决裂已然是将她伤透了,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岑西眷起初是动过将半枝一齐送走的心思,可是他到底是不放心将她一人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或者说——他不能失去枝枝,他即使死也自私的想要拖上枝枝。
在此之前岑西眷从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有这么歹毒的念头,可是事到如今他不仅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