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处石门前。

    蒋聿城脚步一顿，“到了。”

    崔府君看了看石门，还没说话。

    蒋聿城便道：“你只能到这里，再往前去，你就不必回去了。”

    崔府君：“……”

    听得石门内，呼啸喧嚣着的尖叫声和利刃一般的冲天煞气，崔府君承认，蒋聿城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

    再往里走，进了石门，他的灵相，会立即被那冲天的煞气撕得粉碎。

    他这个，每天都叫嚷着活够了的老骨头，那就真的不必回去了。

    然而，虽然他每天叫嚷着活够了，可他现在还不想死。

    崔府君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便没有再乱动。

    蒋聿城不再吭声。

    崔府君瞧着他。

    就看到下一秒，蒋聿城的身影，便穿过了师门，消失在眼前。

    待蒋聿城进去后，那冲天的煞气为之一顿，停滞了一下。

    但只是一下。

    很快，便像是往后退了一步的潮水，再次汹涌而来，比上一次更加汹涌。

    崔府君只觉得，心脏都有些受不了，往旁边退了几步。

    然而，他刚一动，就感觉到，那冲天的煞气，如同水龙头被关上一样，唰地一下被压了下去，消失不见。

    崔府君咦了一声，朝石门看过去。

    此时，石门内。

    蒋聿城站在一团黑气前面，四周汹涌的煞气，从他身上掠过。

    渐渐变了他的模样。

    方才一身军装的蒋聿城，忽然一变，身上穿着一道古着黑袍，下摆被煞气吹的猎猎作响。

    “呵，玉清，你还敢来见我？”

    黑雾里，忽然发出来一道阴沉鬼魅的声音。

    蒋聿城闻言，面色不变，“你果然没被炼化。”

    黑雾里发出一道猖狂的大笑。

    “当年你把我封印在这里，不就是想要教化我，让我自行坐化吗？”那声音低沉，但仔细听，与蒋聿城的声音，有那么几分相似，“我告诉你，玉清，你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我们俩同气连枝，你不死，我便不灭，我会永生永世缠着你！”

    蒋聿城这时候，才稍稍地蹙了一下眉，神情终于有了那么些微的变化，却是透着淡淡的不耐。

    “当年我可以把你封印在这里，就可以永永远远将你封印在这里。”

    黑雾晃动了一下，旋转的速度更快。

    “她活了吧？”

    检查猛地一眯眼。

    黑雾里笑声猛地大涨，“我就知道，她活了！玉清，当初要不是她拿命换了我三分之二的神魂，你以为，就凭你能够封印我？我三分之二的神魂在她体内，你想杀我，就是要杀她，想封印我，就代表她永远无法回归神位。你不是一向很看重她吗，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