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问鼎 英雄从来多悲壮,不问功绩问苍生_页2
历史故事?有多少能够被文物和文字记录下来?又有多少能够被正确解读或表达?“尽信书,不如无书”,史料中哪些可信,哪些存疑,不能靠想象,只能脚踏实地,下笨功夫。写到这里时,我还没同向卿或任淮浦兄就此进行过交流,但从篇幅的宏阔(90万字)、文字的流畅、人名的准确以及用典的严谨,可以想象到,任淮浦兄有多少美好时光都在史料钩沉过程从指尖滑过?我的创作偏重与历史、神话题材,不管写作敦煌题材的长篇小说《敦煌百年祭》《敦煌·六千大地或者更远》《敦煌遗书》《野马,尘埃》等,还是玉文化考古神话小说《熊图腾》《禹王书》等,都在文献资料方面做过大量功课,非常理解任淮浦兄的意志坚定、内心淡泊和锲而不舍。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研究史料典籍、创作小说,完全出于兴趣、热爱,如果有一丝一毫的社会因素干扰,这部煌煌大作不可能完成,也不可能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严肃、虔诚态度,从句子到标点都一丝不苟,更遑论人物和事件的安排与叙述了!
《英雄问鼎》文词硬朗,阅读时,情不自禁想起苏东坡、辛弃疾的雄豪激越。俞文豹《吹剑续录》记载:“东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讴(唱歌),因问:我词比柳词何如?对曰:‘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公为之绝倒。”郭沫若为大明湖公园里的辛弃疾纪念祠题写一副楹联,将辛弃疾比作苏东坡,赞扬辛词豪放雄健、气势磅礴的风格:“铁板铜琶,继东坡,高唱大江东去;美芹悲黍,冀南宋,莫随鸿雁南飞。”于是,我给这篇序言取了主标题:“英雄从来多悲壮,不问功绩问苍生”,任淮浦兄笔下的历史人物,如陈胜、吴广、蒙恬、王绾、李斯、李由、嬴魁、王贲、章邯、王离、范增、张良、萧何、陈平、郦食其、陆贾、曹参、樊哙、夏侯婴、周勃、灌婴、郦商、纪信、黥布、彭越、季布、钟离昧、桓楚、于英等都洋溢着一种慷慨悲壮的英雄气,他们用“铁肩”担起的“道义”,正是中华民族敢为天下先、舍生取义的崇高品格,甚至连孟姜女、吕雉、虞姬、嬴小君、李灿等众多女性也都在烈烈风中显得英姿飒爽。
写英雄群像承载的英雄主义理想,也是在折射任淮浦兄的文学理想或者人生愿景吧。
作为在中国西部地区一位勤勤恳恳的基层教育工作者,要奉公敬业、养家糊口之余,坚持一份与现实生活反差极大的理想,是多么艰难啊!
2011年7月23日,我和民勤文化工作者一起寻访连城、古城、三角城,下午,在三角城周边看到千姿百态的沙生植物——梭梭。这种植物抗旱、抗热、抗寒、耐盐碱性强,所以才能在温带荒漠中生存,民勤紧邻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黄沙万里,梭梭丛生,守护一方绿洲。经过风沙磨砺,有些梭梭枝干抚摸起来像化石,即便死亡了,也屹立不倒!这种顽轫的精神让人感动,西部的很多人不都是这样生活吗?那次考察中,我们还到了当时依然是沙浪滚涌的青土湖地区,民勤朋友方向珏先生采摘来一种叫羊角蔓蔓或羊奶角角的植物果实,很好吃。我赞叹说:“大地真是慷慨,都这么苦涩地存在着,还奉献着如此甘美的果实!”
我曾经给民勤籍的水墨艺术家、江苏国画院副院长方向军教授写过一篇美术评论文章《涌动在灵魂深处的西部心象》,谈到地理意义上的西部、梦想中的西部和酝酿在感觉里的西部:“地理意义上的西部给人以直观印象:裸露的太阳和热烈的阳光,连绵起伏、层层叠叠的巍峨雄山,波涛滚涌的沙漠,无边无际的草原,大片大片空白的戈壁,戈壁,沉郁大度、厚重壮观的古城古墙,等等,这些物象以风格迥异的飞扬神采狠狠地刺激人的视角,如古木撞钟,朴真雄浑。它们在逼迫我们的同时也显示着巨大的能量和激情,它们的壮美很容易使人进入神话时代,进入英雄史诗,进入时空悠悠的历史文化隧道。而且,西部的色彩、气象、个性也在运动着,凋零着,完善着,更新着。雪山要白,就白得遗世独立,草原要绿,就绿得兴奋开阔,戈壁要黑,就黑得神秘悠远,沙漠要黄,就黄得铺天盖地,还有那历史车轮碾过的古道,驼铃敲碎的暴风,以及见证沧海桑田的红柳、白草诸类,都简单,纯洁,明快,执着。这些地理元素以风刀严霜雕刻方向军的气质,以古陶储酒的耐性滋养方向军的精神。当很多没有到过西部或者走马观花浏览西部的外界人士对她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