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在街上无所事事，四处东撒西看，眼看天手摸地，一个不小心，脑袋碰到一个人身上。低头看时，是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他刚要发火，骂那人挡了他的道。不料那人把他扯着，两人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那人神神秘秘的告诉他，问他想不想发财？碰瓷老头天天想钱，想的都快疯了，一听发财的事，眼睛当时就绿了，急问那人，怎么才能发财？于是，那人就详细的向他介绍了营养液的事。说了，帮着外人倒一车营养液，给一千块钱，两人二一天作五，一人五百。干不干？

    碰瓷老头心动了。可他怕出事，连连追问那营养液有没有毒？那人就说了，来了营养液，我先喝一口给你看看，你就放心了。果然，晚上来了营养液的运输车，那人自己从放水口里，接了一瓶子营养液，在碰瓷老头的面前，咕嘟咕嘟的喝个精光，还把空瓶子拿到碰瓷老头鼻子跟前，叫他闻闻，碰瓷老头闻了一下，果真没有什么味，就放心的跟他们干了。

    老炮台听了碰瓷老头的话，有些心动。但他还是很小心，生怕有个什么闪失，把眼前的蘑菇生意砸了。毕竟蘑菇厂有今天的成就，来之不易，花费了余秀娥多大的心血！

    老炮台此时的心情。就像偷腥的少妇，想找小白脸亲热，又怕老男人看见不依。抱着孩子跳井。犹豫不决。

    碰瓷老头看出老炮台心有顾虑，便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来了营养液。我先喝给你看，要死的话，也是我先死。”

    老炮台想了想，说道：“营养液再好，也不是普通的东西。浇到树上行吗？”

    碰瓷老头摇头道：“不行，营养过盛，树撑不了。”

    “那就不好办了。”老炮台指着宝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说道：“你看看，漫山遍野的树。层层叠叠，没有盛营养液的地方啊。”

    碰瓷老头神秘的伏在老炮台耳朵边上，耳语几句，把老炮台说的楞了。他问道：“那地方能行么？”

    原来，碰瓷老头给老炮台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把营养液倾倒进蘑菇车间不远处的一个大洞里。

    说来话长。百多年前。德国人修胶济铁路时，就开始开采宝山上的铁矿。不过，那时候不是叫铁矿，叫红石矿，大概是因为铁矿石是褐红色的。老百姓便形象的叫铁矿石做红石。后来，东洋鬼子来了，赶走了西洋鬼子。他们在原来西洋鬼子开采的基础上，新开了一个矿洞。两个矿洞隔的不是很远，不同的是，西洋鬼子的矿洞是竖井，而东洋鬼子的矿洞是斜井，也就是老炮台两口子今天养蘑菇的车间。西洋鬼子开采的矿洞，年久失修，井口已经塌陷的很大，一个大坑的样子。只是黑洞洞的，深不见底罢了。碰瓷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了那个大坑。也许是前一阵子，他来替老炮台送蘑菇的时候看见的罢。反正他是看见了那个矿洞。要不的话，他怎么知道有个大坑？…

    为了给老婆一个惊喜，老炮台没有把营养液的事告诉余秀娥，他偷偷的跟平常老头商量好了，明天叫拉营养液的车子来一趟，老炮台要亲自考察一下营养液是不是真的无毒无味。

    一辆喷着绿化字样的撒水车，上头安着两个大塑料桶，桶里盛着一些黄色的液体。开车的人下了车，站在旁边看着，碰瓷老头用早已握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从塑料桶的放水口里，拧开龙头，从桶里面放出一瓶子营养液来，他自己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就喝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瓶，他把剩下的半瓶子营养液，递给了老炮台。

    老炮台把瓶子接过来，先是用舌头舔了舔，没有什么味道，就学着碰瓷老头的样子，仰脖喝了起来，不过，他没有碰瓷老头喝的那么多，只喝了几口，就住了手，他砸吧砸吧嘴，那营养液不咸不淡，基本没什么味道。就顺手把剩下的那些营养液，连瓶子一块，放到小屋的窗户台上，然后叫碰瓷老头，领着车子去大洞，把桶里的营养液放掉。还嘱咐碰瓷老头，放营养液之前，把钱先留下。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扳倒树摸老鸹，玩保险的。（老鸹——喜鹊的俗称。作者注）

    那拉营养液的绿化车走了。碰瓷老头把一千块钱捧着，递到老炮台面前，请示道：“老板，这钱怎么处理？”

    老炮台见了钱，眼珠子瞪的比驴蛋还大，他把钱抓在手里，数了好几遍。最后，拿出三百块钱，塞进碰瓷老头手里，说道：“五五分成不行，你太多了，给你三百块钱作为奖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