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重生] 第140章 后记(一)浅酒欲邀谁劝_页2
如此封赏不合礼法。宦官封爵已是破例,竟还封“镇国公”,直言恩宠太过,恐会酿成大祸。
谏言的官员神色亢奋,引经据典,唾沫横飞。
殷承玉耐心听他说完,未与他争辩,是道:“朕意已决,此事无须再议。”
他素是个听得谏言的明君,便是当初力排众议北征,他也给出了足够的理,即便当时多数朝臣们仍不赞同。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独断专行,还是为了一个宦官。
谏言的官员神色怔怔,对上对方平静的眼眸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同僚给拉了去。
拉他的同僚低声劝道:“你少说两句罢,难不成你还没看明白,陛下决定的事无更改。”
他们这位陛下,表面上气好说话的模样,则骨子里就继承了开国皇帝的独断。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端温的表象罢了。
朝臣们就像温水中的青蛙,一开始毫无所觉,但从北征之后他们才逐渐发现,皇帝的手腕比他们所想象的要更加强势,野心也更大。
于国于这都是幸事,一位有力有野心的君主,才开创太平盛世。但对于朝臣说,一位仁厚好说话的君主显然更加好应付。
但事已至此,看得明白的朝臣都不会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同皇帝唱反调。
他们今日给皇帝找了不痛快,改日皇帝不得找他们不痛快?
谏言的官员后知后觉明白过,想起那双注视自己无波无澜的凤眸,打了个寒颤,到底还是默默坐了去。
停滞的歌舞重新续上,庆功宴其乐融融,贺山为首的武将同薛恕道,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庆功演散时,已经是戌时末。
殷承玉了养心殿,薛恕屏退伺候的宫人,亲自替他宽了外袍,又忍不住将人拥在怀里,鼻尖沿流畅漂亮的侧颈线条轻轻蹭动。
今日席上他喝了不少酒,吐息也染了酒香,不难闻,叫人醺然。
殷承玉仰起脸,冰凉的手顺衣襟钻进去,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取暖,唇也跟追过去,若即若离轻触他的侧脸:“你觉得委屈?”
他不是没想过让薛恕恢复身份,不必再顶太监的身份。但思想去,外男出入宫中、频繁留宿易遭人诟病,总没有内侍方便。
“陛下所愿,亦是臣之所愿。”薛恕侧脸迎上他的唇,咬住,细细密密地亲吻:“若非如此,如何常伴陛下左右?”
殷承玉低低笑起,错开脸附在他耳边,舌轻扫他耳窝,声调喑哑:“堂堂九千岁就这点出息?”
薛恕被激,收紧手臂将人抵在床柱与身体之间,恶狠狠亲他。
殷承玉很喜欢薛恕的亲吻,他越是凶狠,越是难自抑,越是叫他分明的感受到那汹涌澎湃的情愫。
他喜欢薛恕为他失控的模样。
手掌抵薛恕的肩,殷承玉将他往外推了推:“朕乏了,你先伺候朕沐浴。”
说是这么说,但贴近的身体却未曾分开丝毫。
薛恕喉结滑动,目光牢牢锁定他,像一只急于进食的野兽:“臣先替陛下松松筋骨,再伺候陛下沐浴。”
说已侧过脸拉开床头的抽屉,去寻常用的脂膏。
往日里只放脂膏的抽屉里,多了几个精致的瓷盒,他分神打开一看便笑起,指尖在那嫣红的胭脂上抹了下,按到了殷承玉唇上。
倾身过去吃他殷红的双唇,薛恕的声音含糊溢出:“臣想试试新胭脂。”
*
北征大军朝后没几日,奉命“巡视河道”的谢蕴川也终于赶在了小年前归。
——巡视时他途径数个富裕藩王的封地,每至一处都亲自登门拜访。经过他游说之后,有数位的藩王为了给子孙后换取入仕的机会,自愿向国库捐赠了大批的银两与田地。
谢蕴川巡视一路两手空空,但归京时身后却跟一辆辆押满了银两的车辆,沿途官兵随行护送。
封地上的藩王比殷承玉预想中要更为老一,因此殷承玉也不吝于给与报。至于那不太老尚且保有侥幸之心的藩王们,殷承玉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他在朝会上提及几个踊跃捐赠的藩王时,言辞之中多有褒奖,又特准了这几位宗室藩王携眷入京,且根据谢蕴川交上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