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了。

    也顾不上思绪过多，天师宫俨然最先赶到的，张天师带着燕轻雀已经追上来，夜月眠二话不说踹了几个魔过去挡着，自己拎着昭昭离开，支援的人只看到魔尊带着一个魔族女子，并未看清她的模样。

    昭昭不用自己费力跑了，就有空吐槽他：“卖队友？”

    “付疯子只如此。”他弯唇一笑，有些神经质，“若离开，一个两个都不算牺牲。”

    流光海上漩涡巨浪滔天，荆沉玉已经追了过来。

    他真的杀疯了，眼看夜月眠要功逃脱，因为他自己的心魔作祟，他怎么可接受得了？简直不顾一切地想他们抓住。

    昭昭忍不住战栗一下，扯住夜月眠的衣袖一指燕轻雀的方向：“你别光顾着跑，跟我一起朝那儿打，让他去帮忙别老追我们。”

    “为什么不直接打他？”

    “你觉得他现在会在意自己的活吗？”

    “……说得有理。”

    夜月眠按昭昭说的和她一起偷袭燕轻雀，燕轻雀拿八卦镜及时挡住，颦眉睨向昭昭。

    他可唯一注意到昭昭的人，因为他距离最近，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保留，毕竟不谁都像荆沉玉那样，为了和三界宁可牺牲自己。

    燕轻雀也不，他追这么近，正为了确定一下与魔尊同的女子不她。

    哪怕与昭昭只有一之缘，他她印象深刻。

    昭昭露齿一笑，要选一个倒霉的，那就选燕轻雀这种黑莲花吧，良心不会痛。

    荆沉玉知燕轻雀身怀恶念的，但即便如此，会护着身为正的晚辈。

    看他因燕轻雀减缓追击，夜月眠叹息一声：“他要有一天输了，肯定就输在妇人之仁。”

    要他说，牺牲一点人算什么？就全都了，只要自己可以飞升，那都不叫事儿。

    “要不说你魔呢？”昭昭淡淡讽刺。

    夜月眠瞪她一眼：“别忘了你也魔。”

    “魔跟魔又不完全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想在这儿跟我闲聊吗？”昭昭指指前，“荆沉玉要不太团队，咱俩早了你信不信？”

    “……”

    聊不下去了，夜月眠带着昭昭快速逃离，荆沉玉腾出手时，他们已经快要看不到影子了。

    昭昭被夜月眠拎着衣领的，刚好正他的方向，他望着她，两人很远的目相，因彼此的关系，任何一方情绪强烈的时候，方都有感知。

    昭昭此刻就感受到一股几乎将她淹没的哀怆。

    魔气遮掩天空，处都黑漆漆的，荆沉玉一身雪白，衣袂带血，决绝飘荡，于空中独立，像朵被摧残狠了的花。

    他强烈的情绪感染着昭昭，让昭昭不由红了眼睛，六神无主起来。

    她做得真的吗？

    的啊，她虽然放了夜月眠出来，但绝不会让他有害人的机会，她只想寻一条生路。

    荆沉玉不信她，她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几次询问他肯不肯给她生路，他反复拒绝的。

    他的情绪影响到她，让她甚至险些忘了，他杀过她一次，正准备杀她二次。

    谁知这次了她有没有机会活过来，以不要后悔，不要怀疑自己。

    昭昭冷静下来，已经和夜月眠逃出了流光海，可没离开蓬莱岛。

    蓬莱岛早就防着夜月眠逃脱，顾灵皇发觉结界失守就开启了岛上的阵，夜月眠来到仙岛边缘，离功只差一步，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不。”夜月眠思索，“强破开蓬莱岛的阵会让本座遭受很反噬。”

    他讳莫如深地一扫昭昭，显然在说，他受了反噬，伤荆沉玉那个德性的话，必然要被昭昭乘虚而入，说不定魔尊之位都没了，他决不那么做。

    以……

    夜月眠忽然放下昭昭奔向一处，昭昭站好望去，一身着鹅黄法衣的女修被他抓住了。

    “真天助我也。”夜月眠拎着方望昭昭，“知这谁吗？”

    昭昭没说话。

    “这蓬莱岛主顾灵皇最疼爱的师妹。”夜月眠意味深长，“有她在，不愁出不去这阵。”

    他掐住女修的脖子：“阵打开，顾灵皇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