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而霸道的意识。

    天空、气流、土地、岩石……

    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一片片平原与湖泊瞬间出现，眨眼间太阳就从天边冒了出来。

    纯白世界就好像肆意挥洒的画纸，蓝牧轻松地创造着世界。

    短短的几秒钟天地一片繁华，黑人都吓傻了，根本不敢走动，深怕脚下突然冒出来一个湖泊把他淹死。

    “好像没必要这么麻烦……”

    蓝牧瞬息间一个念头，整个世界顿时大变，猩红的大地，黑暗的苍穹，喷薄着硝烟与熔岩的火山。

    一念之间，人间化作地狱。

    “原来如此，只是大概的话，整个梦境世界是完全随着我的意志变幻的，只要思维够快，世界就变得越快。”

    地狱、天堂、魔都、宇宙空间、星辰大海……

    世界在不断变换着，就好像一张张三维的幻灯片在放映，这一切都随着蓝牧的意志而闪烁着变幻。

    黑人一会儿在海中挣扎，一会儿又落入岩浆里洗澡，下一秒又出现在都市的熙熙攘攘中……

    最后他在黑暗的宇宙里漂浮，无重力的太空漂流中惊慌失措。

    好在他在太空中似乎不需要呼吸，一些物理现象似乎并不存在。

    “还能再真实一些吗？例如物理法则之类的……”

    蓝牧调整着梦境，太空环境立刻变成他所想象的那样，变成物质稀薄的真空，随之而来的各种射线和压力也变得真实存在了。

    黑人一瞬间就变成一具尸体，颅压顷刻间爆开头颅，内脏也不成样子，表面也冻结成僵尸。

    “咦？这就死了？梦里也会死么？”

    蓝牧急忙飞到黑人身边，在梦境里，他的飞行速度快到失真，也就是只要他想，可以在任何时间出现在任何地方。

    “意识并没有消失，只是失去了五感在梦境中漂流罢了。”

    黑人的意识存在于梦中，但因为梦里死去了，所以变成了无意识的流浪信息体。

    这不是灵魂，仅仅是意识罢了。

    如果永远保持这种状态，现实中，他的身体将成为植物人。

    失去灵魂还能像香巴拉人那样思考、生存，但失去了意识，就是失去了‘我’！就算有灵魂也只是空白的，放到医学上就是脑死亡。

    “看来意识高于灵魂，这两个东西竟然还有区别？真是麻烦。”

    蓝牧没有深究，转而捕捉到黑人的意识，发现他的思想一片惊恐和混乱。

    感同身受一番后，蓝牧也忍不住恐惧起来。

    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没有触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

    五感全部消失，仅剩下意识在一片空无中思考……思考……思考……

    除了想象，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是超级折磨。

    “假如虚无永恒的持续下去，几百万，几千万年……嘶！”

    仅仅想象了一下，蓝牧就不寒而栗。

    这种令人发狂的感觉就连蓝牧都接受不了，要让他变成这样，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光留下个意识，想死还死不掉，简直是史上最恐怖的酷刑。

    “抱歉……”

    “复活这种事情，在梦里肯定也能轻松实现吧？”

    下一秒，黑人的意识恢复了五感，他感觉到实质的身体，心跳呼吸又都回来了，那一刻喜极而泣。

    “天哪！是哪个神明在跟我开玩笑？千万不要再让我体验那样恐怖的感觉了……呜呜呜……”

    “如果是梦……请快点醒来吧！妈妈……”

    黑人恐惧地哭泣着，意识在虚无中短暂的存在片刻，就让他差点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