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幸福 第一章曹晓死了_页2
些不满,他总是这么中庸主义。
“生命很脆弱,健康更脆弱,你要好好珍惜.”
看我没反应,老虎又严肃地补充道。
我把“生命很脆弱,健康更脆弱”这几个字回味了一下,回他:“我觉得应该改成‘健康很脆弱,生命更脆弱’更合适现代社会的人。
譬如,曹晓.”
说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又提到了曹晓。
“欧阳,”老虎沉吟了一下说,“你很难过吧?对于曹晓的死?”“是的,”一想到曹晓,我的眼圈又红了,“老虎,我觉得自己有罪恶感。
你知道,要是我答应她,打电话给朱侃,也许就……”我的手在发抖,字敲不下去了,眼泪却奔涌了出来。
我听到qq一直在叫,但我已哭得无法抬头。
从懂事以后,我就很少哭,不管遇到多大的委屈。
因为我知道,眼泪是属于弱者的。
可是,在感情面前,没有弱者和强者之分。
我去盥洗间擦了脸,坐回电脑前。
老虎一口气给我发了四条信息:“你不要这样想.”
“欧阳,每个人的生死是自己选择的,就算你打了那个电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欧阳,在么?你在听我说么?”“欧阳,你怎么了?你让我担心.”
这个老虎,我的心里不禁一热。
老虎大我三岁,在我印象里,他属于那种成熟稳重的理性男人,说话一向简明扼要,能省则省,这次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我在.”
我快速敲字,好让他放心,“我都看到了。
别担心,我没事.”
“哦,”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可以提一个请求么?”“你说.”
我的心头依然暖暖的,为着他的担心和关心。
“给我你的手机号,可以么?”他解释,“我想跟你聊聊天,这样你可能会好受些.”
“就这样聊吧.”
我本能地拒绝,在我的交友哲学里,网友就是网友。
“这样吧,我留我的手机号行么?”老虎不等我回答,发过来一串手机号,“这是我的号码,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说。
“好的。
我存下了.”
我不想太让他失望,只好这样敷衍他。
例行熬到凌晨五点半,在熹微的晨光中,我关了电脑,换过睡衣,躺到床上。
闭上眼,我努力寻找着沉入梦乡的感觉。
有一边的太阳穴很疼,我用冰凉的手使劲地揉着。
耳边忽然响起了刺耳的钻机声,一下一下,直捣耳膜。
我奔下床拉开窗帘,郁闷地发现:住宅附近的那个工地开工了。
我住的是老房子。
老房子最大的缺点就是隔音效果不好。
我开始到处找棉花塞耳朵。
好不容易躺回床上,钻机的声音却仍然一下一下尖利地钻进耳朵。
我只好抱了被子换到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靠工地的那间房装的是隔音玻璃,我带上那个房间的门,钻机的声音终于远了。
松了口气,在沙发上躺下,盖上被子,沮丧地发现隔壁房间的电视声也大得吓人。
隔壁住的是一对年近七旬的老夫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电视开得震天响。
叹了口气,我揉着疼得突突响的太阳穴爬回房间。
望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我,又想起昨晚老虎说的健康很脆弱的话,我发现自己的另一边太阳穴也开始疼了。
说到底,我和曹晓不同,我对生命仍有眷恋。
我不想死,所以我要健健康康。
拿了钥匙,我出了门,找了离家最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床虽然陌生,但房间是安静的,光线是充足的,这就够了。
这次,我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一觉无梦,醒来已是天黑。
我决定搬家,乘着休息的时间,可以找房子。
老虎问,“好好的为什么搬家?现在的房租一直在涨,重新找房子并不划算.”
“因为,”我斟酌着字词,“你知道我隔壁住的是谁么?”“谁呀?”老虎疑惑地问。
“曹晓.”
我沉重地敲下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一提曹晓的名字我就心如刀割,可是又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就提起。
“欧阳,”老虎沉吟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那就是说,曹晓搬走后,你一个人一直住着两房一厅的房子?你没把隔壁的房间租出去?”果然学理工科的人擅长逻辑分析。
我叹了口气,“是的.”
这次老虎沉默了很久,我也沉默着。
“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欧阳.”
末了,老虎对我说。
我的眼泪又开始在眼里打滚:我留着这间房的初衷是为了给曹晓一个退路,老虎懂我,可曹晓不懂。
她搬走的时候,满脸的笑容,绝没有半分的不舍;即使到了后来,她和朱侃之间已经闹到水火不容,她仍未想过回头,搬回到我这个儿时伙伴的身边,而是决绝地走上了死亡的道路。
我的这份心意,只是留给曹晓的,逝者已逝,我这生者又何必彰显这已无意义的“重感情”呢?还有,我扪心自问:我对曹晓,真的承担得起“重感情”这三个字么?不,从小到大,我都对她心含嫉妒;甚至在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