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死死地拦住了。此刻两位阁老也换上甲胄，倒不是他们准备亲自上阵杀敌，而是防备流矢。

    “李大学士、谢先生，你们这是祸国殃民……快放开本宫，本太子要亲自领兵杀敌，谁不听从，我就把他大卸八块！”朱厚照嚷嚷道。

    但无论他怎么撒泼，身边的太监和宫廷侍卫都不敢买账，朱厚照出事涉及到他们身家性命，在他们看来，城头被攻破的可能性不大，还是维护太子安危要紧。

    朱厚照正在嘶吼，突然有流矢通过瞭望进城楼，一名侍卫中箭倒地。

    朱厚照激动地“鞑子攻势如潮，你们再不让本宫出，西直门一旦失守，京城门户洞开，你们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谢迁让士兵用盾牌死死地在前面挡住，自己心翼翼地到来到面向城外的瞭望口，心观察，只见鞑子蜂拥而来，城墙上的防备已十分危急，不时可见有逃兵往城墙内侧溜走。

    李东阳朝陪伴身边的兵部官员问道“西直门遭遇狄夷主力围攻，增援兵马几时到来？”

    根本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李东阳正要继续找人询问，突然城楼一阵剧烈颤抖，原来鞑子的佛郎机炮再次射中城楼，这次三楼直接洞开了个大窟窿，不少士兵受伤倒地。

    朱厚照趁着一阵混乱，终于从侍卫中挣脱，怒喝“这个时候再不拼命就没机会拼了！来人啊，跟本宫冲出！”

    朱厚照抓起一柄长矛就往外冲，谢迁和李东阳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正要拔足追，又有火炮声传来，他们本能地找地方躲藏，那边朱厚照却好似不知“死”字怎么写，风风火火便下了城楼，出大门往前面杀。

    数百御林军怎么敢让太子犯险？只能跟着杀了出。

    “疯了疯了！堂堂太子竟如此鲁莽，莫非我大明将要为如此竖子治国？”李东阳怒从心头起，已不管在什么地方，直接骂朱厚照为竖子。

    谢迁连忙劝解“宾之，不得乱，快些将太子追回来……你们还看什么？快追！”

    城头上流矢处处，更有甚者是炮弹乱飞，士兵们勉强在盾牌和沙袋等掩体后面，瑟瑟发抖，但见朱厚照端着长矛杀了出来。

    “杀！”

    朱厚照城楼内话时，周边人基本能够听到，但到了城头，兵荒马乱他什么都没人听清。

    “太子心！”

    马上有人过来保护朱厚照，但朱厚照根本不懂惧怕，径直朝着一名正背对着他，跟明军士兵搏杀的鞑靼人杀了。

    或许是熊孩子出来的地方令人意想不到，那鞑子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身后会有个不怕死的家伙冲出来，长矛直接刺进那士兵的后背。

    “嗯？”

    当鞑靼兵中了长矛转过身时，望着朱厚照的目光中还带着不解，这是哪个窟窿里冒出来的毛头子，居然连甲胄都不穿，就这么杀了自己？

    倒在地上时，这个鞑子兵可是死不瞑目，但马上就有士兵将他的脑袋斩了下来，因为这是大明最实在的军功。

    朱厚照第一次杀人，整个人有些恍惚，之前喊得凶，可真刀真枪杀到人身上，他才知道什么是气血翻涌，什么是想作呕。

    “太子殿下心！”

    一向胆怕事的张苑跟随着冲出来，挡在朱厚照身前，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见又有鞑靼兵要冲来，他也没准备后退。

    朱厚照整个人犹自处于发懵的状态，被张苑拉着到后面，此时御林军才冲了上来，挡住挤压过来的鞑子兵。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朱厚照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抓着张苑的手臂在问。

    张苑苦笑“太子殿下……您杀的是鞑子，您为大明将士树立了榜样！”

    “我真的杀人了！”朱厚照看着自己的手，连长矛都不想要了，之前的勇气也没了，这会儿只是一味叫喊。

    谢迁和李东阳顶着流矢和流弹从城楼出来，见太子魂不守舍，以为太子受伤，上前相问才知道这熊孩子刚亲手毙掉一个鞑子兵，一时没回过神来。

    李东阳道“太子杀敌？这怎么可能？”

    张苑急道“阁老，您可不能随便乱，太子真的亲手宰了个鞑子！”

    李东阳依然不相信太子能在战场上杀人，听起来都觉得荒诞不经，他正要让太子回城楼躲避，但见援兵从西直门内杀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