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殇 第三章 慕容瑛_页2
人害怕成这样?她不晓得是她久未见人,面如寒冰,一(身shēn)威严厉色。
她对瑟缩跪地的婢女道:“去搬几坛子酒过来。”
秦府的酒窖藏了不少好酒,爹不嗜酒却好酒,有空小酌一杯,心(情qing)好时会叫她作陪。她坐在书房的地上一口又一口把酒灌下喉咙,喝得迷糊失了清明,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酒壶滚到角落,她的清泪从眼角一路淌到下颚,越流越多。
是谁说过,女子的眼泪甚是珍贵,这一生不会叫她再流泪?
该是那以后,她夜里都要喝一小坛子酒才肯睡下去,安神汤不如酒来的好,喝了酒,她梦里常常有爹的(身shēn)影,她梦见回到幼时,她坐在爹的膝上,小小的(身shēn)形才到桌子的高度,她一直好奇爹每(日ri)伏在案头在看些什么,可真等她瞧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她又觉得头疼。
白(日ri)里她是秦家大小姐,一城之主,守着一方安宁,夜里她是爹的女儿,活在梦境里。现实和梦境,似乎慢慢地也不必分得那么清楚了。
祁傲三人看着秦曦喝下一杯又一杯酒,跟没事人一样,不由好奇她何时酒量变得这般好。纵使独孤昊酗过酒,他头一回喝这酒,也有些不适应。祁傲是第一个看出秦曦不对劲的人,她神(情qing)仍清醒,双眼却已迷离不在状态,伸手拦住她:“这酒凉了,我叫小二端(热rè)茶来。”
秦曦冷笑一声:“不过是多喝了几杯,你紧张什么?”复又对慕容瑛道:“于理你大婚我当然要去,可我私心不会祝福你,因为你不配。”
慕容瑛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终于绷不住变了形:“我不配得到幸福,你秦曦又高贵到哪里去?克父克夫,你根本是被诅咒的人。”
“慕容瑛!”
“阿瑛!”
两道呵斥声几乎同时响起,祁傲和独孤昊双双变了脸色,出言阻止。祁傲率先站起来:“我送你回府。”她受不得刺激,好不容易才养回了气色,不该听到这些。
秦曦微醉却没还保持清醒,慕容瑛说的“克父克夫”她听得很清楚,或许早已经历过大痛大悲,这点攻击她的话还进不去她心里。
她慢悠悠站起来,坐得久了又喝了酒,(身shēn)形微晃了晃,祁傲伸手想扶住她,被她扬手拒绝,她定定看着慕容瑛花容失色的脸,不屑道:“这样甚好,你露出了真面目,我亦不必与你端着说话。你说我回来秦州不曾拜访你,可我怎么记得,那(日ri)在船舫上你见到我与独孤昊坐在一处,那时你的表(情qing)可寻不出丁点喜悦。”
“我在你脸上看到的,是怨恨之色。慕容瑛,我说的可有错?”
“你为了一个没(爱ài)过你的男子背叛和我的(情qing)谊,我自问哪点对不起你?从小我没有兄弟姐妹,世家的女子我唯独将你看做亲姐姐对你亲昵,你豆蔻年华有了心事,我听着受着替你保守秘密,他过生辰我帮你出主意送贺礼,被他羞辱一番也不敢告诉你,怕伤了你的心。我以诚待你,你又是如何对我?”
“我秦家被龙潇威胁,我爹殒命,是你出卖我不肯施以援手,敢问我有哪一件事对不住你,要你((逼bi)bi)我上绝路才甘心?”
这一长篇大论若非染了醉意,只会烂在她肚子里,怪只怪慕容瑛今(日ri)一直激她,她气(性xing)再好也有脾气:“我被诅咒又与你何干?你要怕死,趁早离我远一点。”
秦曦自腰间扯下一枚挂佩丢在桌上:“这一顿算是我请,恕不奉陪。”
在场的人自然认得,这挂佩是有一年慕容瑛赠她的生辰礼物,慕容瑛脸色难看至极,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尤其是当着独孤昊的面,她气急败坏,冷哼了一声:“你爹死了,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若你知道轩王在战场上送了命,还不要伤心至死随他一道去了?”
这下连独孤昊都看不下去,冷眼道:“阿瑛,你今(日ri)的话太多了。”
慕容瑛恨极他维护秦曦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是:“她眼里心里何时有过你,你还替她说话?”
“够了!”独孤昊怒拍桌子,额上青筋凸起,已是不悦到极点。
秦曦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忽觉可笑至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