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人五人六的嘴脸，不是人如其名吗？哦，也是，像你们家的恶少通常是不学无术的，身边跟班自然也是狗屁不通。”雪芽很好心的帮他们注解，以便能听懂。

    “臭丫头！找打！”人五人六是骂人的，两个小厮听明白了。果真不负所望，对着她挥拳直扑面门。

    “扑通，扑通”两道人影跌坐地上，传一师太虎着黄脸，不知怎么就闪挪到陈氏一行人跟前，格挡开小五小六的拳头。

    “你个……”屁股摔的生疼的两小子刚想破口大骂，抬眼对上传一凌厉的不像出家人的眼神，乖乖闭嘴，把后面“秃尼”两个咽回去。

    “多谢师太。”陈氏惊魂未定，拍拍胸口。又气的转向雪芽：“小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陈施主，请。”传一师太抿嘴浅笑，眼角瞟向目瞪口呆，神情又惊喜不定的雪芽。

    真人不露相！原来尼姑呀，和尚呀什么的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原来是真的呀？武侠书不是骗人的，太好了！

    揣着这样惊喜交加的活络心思，雪芽晕晕乎乎的让陈氏慌忙拽走了。

    禅房内。

    空气中有股清淡的禅香味道，令人清幽而放松。

    “娘，事情就是这样的。”绯色少女撒着娇依在花姨娘身边。

    花姨娘眉头舒展，笑：“这么说，这位袁小姐虽是踢少爷下河，却也是一片好心。”

    “娘，你认得她们？”

    “镇上百草堂俞府的人。俞府是袁小姐外祖家。”

    内室布帘猛的挑起，换好衣服的耿少爷攒眉瞪眼要往外冲，让花姨娘唤住：“少爷，不可任性。”

    “姨娘！这事你别管啦。”耿少爷怒气未消道：“这胖丫头三番两次惹毛我，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花姨娘叹气，起身帮他整理衣襟，温和道：“少爷，你忘了下乡前老爷是怎么交待的？不可鲁莽胡闹，洗心革面少惹是非。”

    耿少爷眉头一跳，张嘴想辩。

    “再说，这袁家小姐是无心之失，你是安国公贵家公子，哪能跟她一个小女子计较呢，倒显得小家子气不是？”花姨娘笑眯眯劝。

    “可是，那丫头……”耿少爷想起雪芽的毒舌损骂就气的不肯原谅。

    “哥。”绯衣少女弱弱道：“别为难袁小姐嘛。她还不是以为你又强抢良女，才出手相助的。”

    “哎，什么叫又强抢良女呀？”耿少爷不乐意了。

    花姨娘轻叹口气，低声问：“少爷，前些天，你脸上伤痕也是袁小姐打伤的吧？还找他家赔了不少银子是吧？”

    耿少爷大惊，脱口：“姨娘，你听谁说的？”

    “唉！”花姨娘若有所思：“难怪方才俞府陈太太一听我是耿府的人，当场变脸摔袖离开。”

    耿少爷脸上讪讪，假笑道：“姨娘，这事，我可没错。你也看到了，我脸受伤了嘛，赔药费是天经地义的。我还没让官衙锁她吃牢饭就已经大人大量了。”

    “唉，少爷呀……”花姨娘准备长篇大论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耿少爷当机立断，冲门外唤：“小五，小六。”

    “少爷，你吩咐。”小五，小六欢跳进来哈腰狗腿笑。

    “去，去，让她胖丫头走吧。”

    小五小六面面相觑而后心虚垂头，喃喃报：“少爷，那臭丫头早就跑了。”

    “什么！好大狗胆！没我准许，死丫头竟敢开溜？”耿少爷一蹦三尺高，勃然大怒直掳起袖子叫嚷：“小五小六，叫人。爷就不信还制不了她一个臭丫头。”

    “阿聿！万万使不得。”花姨娘惊愕拦住他道：“那俞府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富商，百草堂更是广济天下，惠及世人，你不可逞一时之气。”

    “姨娘，这臭丫头太可恶了，这口气叫我怎么咽得下？”耿少爷面上渐渐有些不耐烦。

    花氏只不过是他生母的陪嫁丫头，后来收做通房，生了个女儿。因为甘愿随着他发配耿家祖宅才提升为姨娘的，虽然对他礼如己出般精心照顾，可好歹身分摆在那里。平时算对她礼让有加，还能听她几分劝，可也轮不到对他指手划脚。当下，耿少爷面色就很不好看了。

    “少爷……”花氏察言观色，知道不能捋他逆鳞，陪着小心道：“就算你心里恼火，好歹给传一师太面子，别扰了佛门清净地。咱们回去再慢慢计较，好吗？”

    小五和小六想到传一师太神出鬼没的身法，齐齐打个寒颤，帮腔道：“少爷，花姨娘说的对。先回府里慢慢想个两全其美办法对付她。”

    “是呀是呀，实在不行，咱们深更半夜……”小六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花姨娘在旁，不能暴露他们日常的下作手段，倏地闭嘴。

    花姨娘狐疑目光在三人面上打转，知道自家少爷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却只耳闻，未亲见。

    “好啦好啦。”耿少爷念头转的快，思索半刻，听劝的虎着脸：“打道回府吧。”

    躲在门外偷听了半晌的传一师太总算松口气，默念声佛，恰当的挑帘入内。商讨关于后门踹烂的赔偿事宜。

    回耿府的路上，花姨娘面色始终罩着一层薄霜，半闭目靠在车壁假寐。

    绯衣少女名耿宜，是她亲生女儿，从小体弱又胆小爱哭。容夫人在世时特许她抚养在自己身边。

    “娘，你还在生气吗？”耿宜瞅了半天母亲的脸色，小心试问。

    花氏无声摇摇头，仍维持原来姿势。

    “娘，哥哥其实也没错，他只是想拉着我去村里玩，还说我困在府里人都变得傻呼呼的。”

    花氏抬抬眼皮，睁开眼，露出一丝笑意说：“我知道，你难得出门，少爷也是把你当妹妹疼。”

    “是呀，娘。”耿宜抬眼，迷疑不解问：“哥哥对我很好，对娘也不错，为什么外面还说他横行霸道强抢良女呢？”

    呃？花氏语塞。这个好像不太容易跟小小年纪的女儿解释清楚。耿聿年岁渐长，一没通房二没纳妾，喜女色人之常情。凭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又不爱在府里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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