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外志 第二十九回_页2
建议说:“黄昏将至,不如令士卒歇息造饭,今晚前去劫营,如何?”庞会反对道:“倘为敌军所料,预设埋伏,反受挫折。还应从长计议。”
我脑筋一转,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条妙计,于是呼叫庞会之名说:“请庞太守继续前去叫阵,反复不停,使贼寇不得安歇。待其疲惫,我们趁夜杀将过去,或能取胜。”众人咸称妙策,于是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
眼见庞会杀出营去了,蜀营中乱箭齐发,但庞会已经吃过一回亏,当然学了乖,叫两百牌手列在阵前,饶他箭密如雨,这里毫无伤损。等到庞会吆喝了好一阵子,转身归营,我这里晚饭都已经吃完了。才洗过手脚,庞会三度前去叫骂,我关照亲卫说:“本官要歇了,敌营若有异动,即刻来报,若无异动,明朝丑末叫我。”
庞会在营外叫得震天动地,我用两小团纸塞了耳朵,他的叫声就变成了蚊子叫。也是连日来行军疲乏,我脑袋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恍惚间小校来报:“钟镇西强攻剑阁,不慎中箭而死,晋公要将军代其总统三军。”我听了这个高兴呀,从榻上一跃而起,但见一灯如豆,摇曳不停,才明白不过南柯一梦罢了。
倒头再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亲卫摇醒,报告说:“庞太守已夺占了桥头!”我还以为是梦,摆摆手,翻个身,不去理他。亲卫却大着胆子从我耳朵里取出纸团,又呼唤了一声:“将军醒来,庞太守请将军速往桥头去。”
我猛然睁开眼睛,从榻上跳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细节。亲卫回答说:“料是蜀人知我势大,不能抵敌,留下三、五百人为疑兵,余部尽数退去了。留守之将胆怯,主动开门归降,迎了庞将军入营。”
他奶奶的,还以为下半夜将有一场好厮杀呢,没想到却扑一个空。三、五百人济得甚事?全部砍下脑袋来还不够报功的。我匆匆整顿停当,才出帐门,就看到禽兽、钟爱华、李越等人全都立马帐前等令。我朝远方一指,对他们说:“贼寇料走不远,速速往追——以二十里为限,不得越界,以免弄巧成拙,切记!”三将领命而去。
于是我留下田续继续守着旧营,自己亲率大军开入桥头。庞会早带着投诚的蜀将前来,此人二十多岁年纪,瘦小枯干,一望而知是西川不开化的蛮子——其实我以貌取人了,事后才知道,这家伙祖上竟然是沛国人。
我询问端底,蜀将回答说:“走卒姓秦,单名一个瑟字,草字子知,是右车骑将军配下右军第二都尉。”我闻言一愣,严岸及时凑到我耳朵边,低声提醒说:“伪右车骑将军乃是廖化。”
原来姜维是昨日晚间夺占的桥头,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匆匆东去了,留下右车骑将军廖化并四千人断后。廖化本想以疑兵之计迟滞我军三、五天的,但我派庞会反复叫阵,被他看出不对来,知道我军若是休整过了,以逸击劳,他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就在四更时分悄悄地弃营而走。临行前他留下向来满口忠义道德的秦瑟,关照说:“敌军再来,你远远放箭便是。此番为国捐躯,我定会上奏天子,追封显爵,你家中老母妻儿,廖某终生供养,你且放心去吧。”
秦瑟一肚子苦水没处吐,这才后悔自己平常干嘛老把“尽忠死国”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上,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如果退缩,肯定当场就被廖化给一刀两断了,于是只好满口应承下来。应承可是应承,廖化前脚刚走,他立刻就打开了营门,迎接庞会进来。
当然,以上所言,一半是我分析出的结果,秦瑟本人开口闭口就是“早有归正之心”,可我根本就不会信。听说蜀军断后之将乃是廖化,我多少有点吃惊,想那廖元俭虽然没什么本事,终究数十年将军当过来了,没有计谋也有经验,这回他料中我的计划,跑得比兔子都快就是明证。禽兽等人去追别人还则罢了,去追廖化,恐怕捞不到什么好处。
那可怎么办?丢失桥头在先,纵敌归逃在后,连首级都砍不下几个来,怎么向司马公交代呢?我低头望望秦瑟,问他说:“廖化若知汝归降,回蜀中杀害你的家人,奈何?”秦瑟装模作样抹抹眼泪:“走卒但思反正,归附天朝,父母妻儿的性命,全在廖贼一念之间,实无从顾忌也……”
他奶奶的,贪生怕死,小人到了这种地步,留你何用?于是我冷笑一声:“这也容易,我砍下你的脑袋,就说在战阵上取得的,自然廖化不疑有他,会养你家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