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打开门，放下画板在客厅，她走进厨房，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抱着头趴在桌子上，终于，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太阳落山时，她的手机叫了起来，睁眼，她才发现外面夕阳斜下，而自己哭着睡着了：“佳琪，外婆怎么样了？”

    “晴思，你怎么啦？”佳琪静默了几秒钟后问。

    把电话拿远一点，她吸了吸鼻子，确定自己说出的话不会有很重的鼻音后才说：“没事，可能是感冒了，鼻子不舒服，外婆怎么样了？你们吃晚饭了吗？”

    “你吓我一跳。”佳琪雀跃地说：“你放心啦，外婆很好，刚刚给外婆吃了粥，外婆正在吊水呢，我在走廊里，你什么时候来呀，外婆这时候还是一阵清醒一阵意识不清楚的。”

    晴思想去见外婆，她走到洗手间照了一下镜子，完了，脸上红肿起来了，这样子去了外婆一定会担心，不定会怎么想呢。

    她找了个借口，拜托佳琪照顾一晚，昨夜值班护士帮着照看了一晚，她想也不能总是麻烦护士，毕竟不是自己的外婆，照顾上还是会差点。

    挂断电话，立刻就有电话打进来，没有名字，但那串手机号码晴思却牢记着，她不想接。

    任凭电话疯狂地响着，她傻傻地盯着屏幕，不知道是多久过去了，她按下接听键。

    “为什么占线！为什么不接电话！”殷世南的车停在晴思的楼下，黑夜很绚烂，他湛黑的眼眸盯着楼上那个没有亮灯的房间。

    他在想，她在不在家？

    晴思趴在厨房的桌子上，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有事么？”

    “本是要中午来接你，但中间有些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我现在你家楼下，你在哪？”依旧是他好听磁性的嗓音。

    原来他在楼下，晴思走到窗子边，她没有开灯，望向楼下，果真停着一辆玄黑色的高级轿车，车窗子开着，在这样的黑夜，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手腕处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衬衫衣袖。

    她发现自己多看他一眼都是一种罪过，晴思深呼吸一口气：“殷先生，别再来纠缠我了，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那确实是意外，我们都别放在心上，我这话没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也没有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真的给我造成了困扰，打扰了我的生活。”

    她想起李.老师对她很失望的眼神，心里揪着的疼。

    电话那端久久地沉默着。

    沉默的最后是他什么都没说，挂断电话，车子像是发怒的豹子一样飞驰而去，纵使站在楼上的屋子内，晴思透过窗子也能听到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

    脸上肿起来的地方整整一个星期才恢复的什么痕迹都没有，但是那一巴掌的警告却忘不掉，学院里的议论纷纷，美院里其它人的怪异眼神，晴思都接受，这是她应该得到的惩罚。

    可是佳琪却异常火大，趁着外婆白天有护士照顾时跑回家拿衣服，当看见她的脸后便揪住她不放，开始佳琪大笑，笑她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着实让她这个一向私生活混乱的人甘拜下风，而后又一脸老虎摸样地抱怨她怎么没痛扁那个女人！

    晴思微微一笑没搭理她，她打心底的瞧不起自己了一次，是她的错，她真的嚣张不起来。

    晴思的外婆出院是在那件事的两个星期后，其实身体并没有完全养好，但是住院费用实在是晴思负担不起的，她并没有把外婆送回郊区的大院，外婆的身体不方便照顾自己，而且她发现外婆现在的痴呆程度不知不觉更严重了。

    房子是两室的，晴思和外婆住在一个房间里。

    日子照旧，她咬唇忍着一切流言蜚语，事情总有淡化的一天，星期五的晚上，晴思被佳琪拉起楼下的烧烤店里吃烤串，要了两打啤酒，晴思看着那酒瓶就有点发懵，好像眼前又浮现了自己醉酒的糟糕摸样。

    佳琪完全一副不是吃自己的架势点着东西，却是也真的不是吃她们自己的，她们已经快没钱了，这次晴思外婆住院时心脏出了一点小问题，急救时晴思整个人都吓傻了，是佳琪把最近在KTV陪唱赚的钱都拿了出来，她由心地感谢，突然发觉自己该找一份工作，反正现在课不多。

    “你还要吃什么？可劲儿点！难得多啦大方一下，肯